撲通一聲,漓跪在了泊清的面前。
「爹爹,兒不孝,要再次折辱您的名聲了。」
漓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。
「當初不顧裴大人意願要嫁給裴大人是兒的錯,現在兒明白了,不想裴大人的姻緣毀在兒上,索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。作為補償,兒請求爹爹不要因為裴大人休妻之事遷怒於他。」
這話說的是相當為裴容之著想了,可這些話卻沒有一個人聽起來還跟與之前的漓聯想起來的。
泊清眼神定定的落在漓的上。
連他都分不清現在的漓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心如此。
裴容之神如常,漓跟泊清的反應他都盡收眼底,看來現在泊清是遇到跟他一樣的困擾了。
但這次他並未冷言冷語,反倒是聲開口。
「漓,不可再鬧脾氣,你若是怪我將你足,我解了你的足便是。」
一句話,直接將漓善解人意的那些話,統統變了小脾氣。
漓不得不在心裡誇讚一句:不愧是當朝首輔!
悄無聲息的在爹面前給上眼藥。
這心思轉得也太快了!
昨日讓巧兒送信,便知道父親會儘快上門,離開裴府,遠離裴容之是現在最首要的任務,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。
裴容之卻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,便將所說那些盡數變了無理取鬧……
裴容之的態度讓泊清張的心稍微鬆了些。
就怕裴容之直接應了下來。
「漓兒,裴大人這般包容,你切記不可像在家中那般鬧小子,時刻記住自己的份,你是裴大人明正娶的夫人,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自己的份。」
「為父這幾日常常夢見你,今日見了你,為父也就放心了,今日這些話往後不要再說。」
說完他竟然直接向裴容之告辭了,「裴大人,小任,還多多包涵,府上還有事,我先告辭了。」
看著泊清迫不及待離開的影,漓一臉的不敢相信。
記憶中,爹爹是最見不得委屈的,今日都故意表現得這般乖巧了,為了的就是讓他看到自己變化有多大,只要他稍加細想必能想到自己為何會有這些變化。
無非就是在裴府盡委屈,不得不收起鋒芒。
可都說得這麼卑微了,爹本像是沒聽到的。
甚至在裴容之說了那樣的話之後,他都還有鬆了口氣的覺。
這不是擔心名聲損會有的反應,反倒是……
反倒是……
漓形容不了那種覺,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覺,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形容。
但這也讓很清楚,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妻,找爹當幫手這條路是行不通了。
沒有家人支持,裴容之又是這樣的態度。
這條路,很難走。
周川追上去送泊清出府,裴容之則是留在了前廳。
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漓,「裴夫人,起來吧~」
這怪氣的語調,讓漓渾起皮疙瘩。
爹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外,裴容之又在這裡怪氣,漓也不想裝了。
「裴容之,你何必這樣,跟我相比你更厭惡我們之間的關係,何不解除讓一切回到原點呢,我沒有與你玩任何把戲,所求不過是一個和離,你若是覺得還沒消了我算計你的那口氣,你儘管出手便是,我我該的,然後一拍兩散!兩不相干!」
都給了他可以不丟面子的方法了,他卻還是不鬆口。
何必呢?
裴容之能看出漓的緒有些失控了,可即便在這樣的況下,說的依舊是和離。
看向的眼神,便多了幾分探究。
那樣的眼神,讓漓後背發涼,甚至都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覺。
「漓,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。」
沒有了以往面對漓的不耐和厭惡,裴容之不疾不徐地說出這句話。
關於裴容之的傳聞太多太多,前世漓親眼見識過他有多可怕,聽著他這樣的語氣,漓忽然間就泄了氣。
太著急了。
已經引起了裴容之的懷疑。
這不是想要看到的。
想要離開這裡,想要跟裴容之撇清關係。
卻不能讓裴容之對產生好奇,否則的話以他的聰慧,往後做什麼都會盡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這樣的話,他就會越發的察覺到的異常。
漓不敢再往下想。
得調整策略。
穩住自己的心緒,緩緩抬頭,眼中布滿了深。
「我仰慕大人已久,心生魔障才做出那樣的事,可見大人日日對我的厭惡,我心如刀絞,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,因為心繫大人您,不想讓您難,日思夜想才做下這令我痛苦萬分的決定。」
「我心知不管如何大人您都不會對我心,不忍見大人您我占著裴夫人的位置而無法尋覓心中所,故而請求和離,還大人自由之。」
一番話,將一個而不得的子塑造得有有。
旁人聽了都要忍不住為漓嘆幾句。
可裴容之竟還輕輕勾起了角,原本就已是絕男人的淡笑,彷彿能令天地之間所有一切都失去。
只是那眼神,分明充滿了戲謔。
分明就是不信的樣子。
他不信漓說的這些,他能確信現在的漓跟以往的漓已經完全不同,眼神是說不了謊的。
以往的漓,只要看到他,眼中勢必會出現令他厭惡的狂熱,即便什麼都不說,那眼神足以說明一切。
現在的漓,即便說了這麼多,眼神卻平靜無瀾。
「漓,你真的是漓嗎?」
轟!
漓腦中一聲巨響,還不等為自己辯解,裴容之再次開口。
「難得你有自知,那便做個姨娘吧……」
姨娘!!!
漓猛然看向裴容之,詫異和憤怒毫不掩飾。
誰要當姨娘,分明是想要和離!
和離好嗎!!!
他這樣的表現,漓便知今日這件事談下去依舊是不會有想要的結果了。
只是搞不懂,爹不是最疼的嗎?
前世那是有求必應,就連算計裴容之這樣的事他都願意幫忙,現在怎麼就……?
現在甚至都有一種覺,爹好像就是要把送到裴府來一樣,這是為什麼呢?
心中思緒萬千,漓也不想繼續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了。
「姨娘你想都別想,告辭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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