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舒分手了,更準確的說,應該是被劈了。
不過,恢復自由是一件好事。
甚至于都要找個地方慶祝一下。
他們來的正是裝修風格很像工業風的酒吧,在衡安市很有名,據說是在這里偶遇帥哥的幾率最高。
阮舒一進門,秦子珊二人連聲驚嘆:“姐妹,你確定你這是失了的狀態嗎?”
不怪他們驚訝,主要是阮舒長得確實漂亮,平日里不怎麼打扮就是初友風,看起來乖的很。
現下化了個全妝,眼線照著廓一筆下來,在眼尾微微上挑,連睫都是心上的,一顰一笑都是風。
被夸獎的當事人倒是沒什麼覺,吃了幾口小食便沒了胃口,靠在沙發上,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杯子里的酒。
秦子珊是個憋不住事的子,忍不住問阮舒:“章翊那渣男劈是怎麼回事兒?”
要說秦子珊子急,那張延城就是個暴脾氣:“管他是怎麼回事!渣男就該打!阮小舒,要不要小爺找人把他打一頓,丫的,欺負人欺負到小爺頭上了!當初我就看不上他,看著老實,實際上心思多的很。”
還沒等阮舒說什麼,秦子珊拍了他一掌:“你是小學生嗎?不就打人?像我們阮小舒這條件,長得好看,家里又有錢,分分鐘再找一個更好的。你打了他倒像是我們非著他不放似的。”
張延城一聽,很有道理,于是開始拉手機通訊錄,對阮舒信誓旦旦道:“等著,我現在就把我邊靠譜的哥們兒介紹給你,別自暴自棄,你魅力大著呢。”
原本阮舒和秦子珊以為他是在開玩笑,沒想到還真挑了幾個,讓選:這個是建筑公司公子哥兒,那個是知名醫院主任……
阮舒失笑:“停,我對這種類型不興趣,并且我也沒有覺著自己沒有魅力、心也沒有不好,就是惡心。”
“誰遇見這事兒不惡心?你等著吧,渣男肯定沒好下場!姐妹你可是舍棄了一棵歪脖子樹收獲了整片森林!”秦子珊義憤填膺,視線隨意一瞥,忽然停住了,“朋友們,我好像發現了個極品。”
張硯城和阮舒順著的目看過去。
離們不遠那一桌不知何時又來了一人,立在邊上,微躬著聽人說話,材高大直,穿黑t恤,出大半截手臂,凸起的青筋脈紋路纏繞向上。
旁邊卡座上的男人給他讓位置的同時,遞給他一支煙,他順勢坐下,接過煙沒,只在手里把玩,頭倚在靠背上雙眸微闔,角噙著一抹笑聽人瞎侃,脖頸上凸起的結分外明顯。
秦子珊評價:“這男人就是現在最火的好睡風。”
阮舒看著這人的側臉莫名有些悉。
那桌有一個黃花臂的男人已經喝的臉紅脖子,“不是老子吹,當年老子上學那會兒,多人追,老子都看不上,一門心思只想著沖進網吧打地下城。”
地下城與勇士是當年最火的游戲之一。
桌上幾人都樂了,突然冒出來個聲音:“得了吧,上學的時候誰有遲哥牛?那妹子都沒斷過。”
被點到的人直了子,半開玩笑的語氣:“跟你們幾個比,那我確實綽綽有余!”
聲音低醇有力,又像是沁了清酒冷冽。
“艸,找削呢這人!”眾人都在說今晚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喝趴下。
正說著,場的七彩鐳灑在那人臉上,他下意識閉了閉眼,復又睜開,頭往們這邊偏了偏,整張臉了出來,下一秒又轉了回去。
“臥槽!”張延城沒忍住了句口,語氣里全是難以置信,“這tm不是陸祈遲?他剛剛看見我們了沒?”
“如果我眼沒花的話,是陸祈遲沒錯!并且我認為他看見我們了,只不過沒認出來。”秦子珊也呆了,“要我說,他在我們學校也是個風云人了。”
一說起這個兩人就止不住,恨不得把高中所有的事都念叨一遍。
“咱們那一屆誰不知道陸祈遲?比賽拿獎拿到手,老師們恨不得把他含在里還怕化了,人最后也爭氣,直接保送清華。”秦子珊轉頭看了看阮舒,“現在想想,也就阮小舒能跟他一決高下了。”
“你倆還記不記得,上高三,百日誓師大會,陸祈遲和阮小舒都是學生代表發言,當時大家還都開玩笑說他倆值很配,還想著你倆會有火花呢。”
阮舒也記得這回事兒,傳的很厲害,倒是因為競賽接過陸祈遲這個人,但算不上,所以當時對傳言也很莫名其妙。
“后來阮小舒跟咱們班長關系好,流言就沒了,可惜了啊阮小舒。”秦子珊話鋒一轉,對著陸祈遲的方向努,“不過現在也來得及,畢竟陸祈遲看起來比以前更好睡。”
阮舒笑,但不得不承認有點蠢蠢,誰能拒絕得了一個天之驕子墜落凡塵呢。
更何況。那人噴張的、似笑非笑的表、甚至是開玩笑的語氣無一不長在了的審點上。
“誰想他家里在大學出了那檔子事兒。”秦子珊唏噓。
這話阮舒沒聽明白,什麼事兒?
畢業后就考去了別的城市讀大學,畢業后才回衡安。
聽秦子珊的意思,陸祈遲在大學期間好像家庭遭遇了什麼變故。
還沒等開口問,秦子珊的眼睛又定到那桌上:“誒,有生去找陸祈遲了。”
說罷嘖嘖兩聲,“你說長得帥不管怎麼樣都這麼招人。”
三人看過去,只見他面前站著一個穿著lo的小姑娘,手里拎著一把車鑰匙遞給男生,“你一直想要的川崎純黑限定款,按你的喜好改裝好了,送給你,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嗎?”
這是什麼富婆包養名場面。
包養對象還是陸祈遲!
發到班級群里就是掀起軒然大波的程度!
陸祁遲的反應淡淡,不知是不是對這種況已經見怪不怪,甚至于都沒有坐直子。
“不得不說禮我很心。”陸祈遲接過鑰匙饒有興致地看了看,又還到人手里,上下打量了一眼,嗤笑道,“但我對你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。”
聲音磁低沉,卻沒有半分。
瞬間,人面如土,“可是是你之前不是說你缺錢買車嗎?”
“艸。”陳硯城不滿,“怎麼沒有的往我上啊,小爺長得也有幾分姿。”
秦子珊白他一眼:“得了吧你。”
又開始掐架。
許是阮舒剛失,看不得生伏低做小的模樣,再加上,在印象中,陸祁遲可不是現在這副吊兒郎當、不把生心意當回事兒的男人。
“我去個洗手間。”阮舒說。
起的瞬間,酒起了作用,微微打了個趔趄,穩了三四秒才緩緩走到后門洗手間。
洗手間在走廊盡頭,左手邊就是消防通道。
阮舒洗干凈手,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,腦子里糟糟的,想要抓住點什麼卻徒勞無功。
靜了半分鐘,準備回去,耳朵卻聽見消防通道里的討論聲。
“遲哥,這次這個是幾個月拿下來的?”一人問,語氣里全是調侃。
“一個月。”
阮舒聽見有人回復,這個聲音分明就是陸祈遲。
“靠,遲哥牛,一個月就能讓人送幾十萬的機車。”又是一個陌生的帶著崇拜意味的聲音,“教教我唄哥。”
“,先學費。”那男人戲謔道。
阮舒皺眉,腦子有些昏沉,想不通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變了這樣。
長舒一口氣,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,又補涂上口紅,調轉腳步。
出去時看見兩個穿著破的男人從樓道里走出來,阮舒定住,錯的瞬間,聽見了兩人低了的聲音。
“裝什麼裝,瞧他那得瑟樣兒。”
“可別這麼說,人家當初可是被保送到清華的。”
“清華個屁,再牛現在不也只是個修車的……”
聲音漸遠,阮舒斂了眉,推開消防通道的門。
里面沒有燈,只有開門時灑進去的。
昏暗的環境下約看到拐角倚著墻立著一個人,眼眸耷拉著,神淡淡的,腳邊急通道四個字發著綠,聽到聲響,抬了抬眼,又沒什麼波瀾似的低頭從兜里了煙盒出來,從里面磕出一支煙,吸燃。
火映在他臉上,可以看到他的鼻梁。
倏地熄滅,暗中只留下紅細閃的斑點。
阮舒定神,腦子里莫名閃過一個想法:陸祁遲真的跟以前天差地別。
還記得保送名單下來后,大家圍在公告欄前看,都在討論陸祁遲,有幾個大膽的毫不避諱地在公共場合表達對陸祁遲的慕。
陸祁遲拍著籃球還沒走近,就有人跟他恭喜。
籃球發出“砰砰砰”的擊地聲。
他發梢間凝著的汗珠在的映下閃出七彩的斑,正如他這個人一樣。
可就是這樣擁有五彩斑斕過往的人,卻像是被折斷了翅膀跟傲骨,悲哀地落到了地面,只能匍匐前進。
這樣的反差讓更加心難耐。
阮舒抬腳上前,離他越來越近,即將在他邊走過時。
調轉腳步,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,靠近,胳膊繞過他的脖頸,從男人中把煙搶下來,嗓音輕。
“遲哥,你對我有興趣嗎?覺著拿下我需要幾個月?”阮舒頓了頓,問,“一個月?還是半個月?”
陸祈遲握著打火機的手指了,下一秒,手就住的腕骨,用了力,眼中染上了幾分暗沉,垂眸定定地看向阮舒。
人皮白的像是發著,上的子凸顯出玲瓏材,靠近時散發著陣陣香氣。
片刻,他嗤笑一聲,從手中拿過煙,深吸一口,抬手開阮舒的劉海,似笑非笑道:“你是第六個。”
“什麼?”
“第六個往我上的人。”
阮舒聞言挑眉,“這麼巧,六是我的幸運數字。”
話音剛落,消防通道的門開了。
“遲哥,別躲著煙了,大家伙等著你喝……我草!”來人一口氣沒上來。
阮舒下意識想要轉頭看過去,還沒看清人臉就被掰了回來,眼前男人同樣把煙氣呼臉上。
阮舒被嗆住,卻彈不得,只能承。
“遲哥,您繼續,我什麼都沒看見。”來人蓋彌彰。
回到酒桌,那人立刻分剛看到的八卦。
“誒,那桌的記得吧?打扮賊好看那位,穿著紅子。”那人朝著秦子珊那邊的位置示意。
眾人點頭。
“現在正抱著遲哥在樓道里親!”
平地一聲雷。
“臥槽”聲此起彼伏。
還有一人開口:“那的家里有錢的吧,上穿的子,那面料……著肯定很有手。”
“我靠,你說陸祁遲這是什麼命啊,怎麼泡到這麼多富婆的?”
就在一眾起哄聲中,順哥卻低頭臉也冷下來。
只不過在一眾調笑聲中本沒人看見。
——
這種況下,阮舒只能過煙霧描繪陸祁遲的眉眼。
眉骨凸起,鼻梁直,眼睛黑白分明,瞳孔似是漩渦。
一門之隔,還能聽到門外彈唱的歌。
沙啞的聲,耐人尋味的歌詞,就像是影視劇中恰到好響起的背景音樂。
阮舒聽出來了,是告五人的《人錯過》。
等煙霧散去,男人才把阮舒放開。
忍不住低頭一陣猛咳,憋的眼圈都泛著紅,顯得分外可憐,抬頭,一雙圓眸瞪著男人。
“你這是特殊好?”阮舒問。
男人靠墻抱臂,看著人狼狽又要強的臉,“這就不住了?不住就別招我!”
阮舒迎上他冷淡的表,角上翹,眼神直勾勾看他,毫不認輸。
男人垂眸看見人白凈的胳膊上有一圈紅的痕跡,是他剛剛的。
還有上的服和鞋子都跟這里的他格格不。
頓時,沒了心思,把剩下的最后一截煙頭按滅,拉開消防通道的門出去。
留下“砰”的一聲悶響。
阮舒睫了,停了片刻,也跟著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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