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花,六百年才開一次。嫣兒,花開一度,定當珍惜啊。
這樣的聲音,木槿嫣已在夢中聽過多次。說話的子,一臉秀麗姿容,極其恬靜,,難道是自己的媽媽?
不得而知。
木槿嫣自一出生,就沒有媽媽,但能覺,媽媽在天堂,對自己說著這些話。
媽媽,是在生自己時難產死的,那一幕,木槿嫣已從伯父的敘述中,略知一二。
總是想,若是媽媽在,自己是不是很幸福?
若是媽媽在,自己是不是就是那朵嫣然的木槿花,盛綻放,不分春夏秋冬?
然而,生命中,沒有那麼多若是,一切,都是命中注定。
十八歲的木槿嫣一覺醒來,發現已睡過頭了。淡水的暮春,已有了些許暑氣,換上一碎花流蘇長,起下床。
養母周潔已經在:“槿嫣,今天記得要去西餐廳上班,快吃早點吧,別耽誤了。”
木槿嫣一笑道:“媽,你怎麼不早我?若遲到了,老板會罵的。”
周潔亦憐惜地一笑說:“槿嫣,難道一個周日,想讓你多睡會。你還在淡江大學讀書,卻已兼職打了兩份工,還給人家業余翻譯英文資料,實在辛苦,媽媽看著不忍心啊。”
木槿嫣鼻子一酸,眼前的景與六年前在臺北,是何其不一樣啊。臺北的“家”,盡管是自己親人,卻淡漠如陌路,淡水的家,養父養母卻待自己如親生兒,這,是如何的荒謬不公?
于是,木槿嫣忍住心酸,幾口喝下了茶,吃下了草莓蛋糕,向養父養母道別說:“爸,媽,我走了,你們慢慢吃。”
養父習鴻南說:“慢,槿嫣,記著不要太累,在西餐廳多吃點中餐,千萬不能肚子。”
木槿嫣輕輕點頭。
然而今天的木槿嫣,卻遇到了命定之劫。
剛走到地鐵口,一名高個男子便指著,對另一人說:“你看,這,是不是木董事長要找的孩子?”
另一個仔細看了看木槿嫣,說:“對,就是沒錯。沒想到木董事長,居然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兒。”
高個男子連連點頭:“是啊,漂亮得太出塵了,我看,我們今天要開葷了。”
另一個驚訝地著他,不可置信地說:“什麼?你敢對木董事長的千金下手,你膽子也太大了吧。”
高個男子沉聲說:“木哲強又沒長眼睛,怎麼知道我們找到了木槿嫣?我們只要風流一夜,再報告木哲強,沒有找到木槿嫣,就完事了。”
另一個再麗高挑的木槿嫣,兀自咽了咽口水,終于說:“好,就依老兄的,這回,就當開葷了。”
于是,兩人一涌而上,將木槿嫣圍住,高個男子撥出一把刀,威脅道:“小姑娘,不準,不然,我們的刀子不認人。”
木槿嫣大驚失道:“你們,你們要干什麼?”
高個男子一聲獰笑,說:“我們,想和你玩玩,全淡水,像你這樣的出塵孩兒,絕對沒有。”
木槿嫣聽出了話中之意,知道劫難將來,便大聲呼救:“快來人呀,有人劫。”
地鐵口本無一人,但在木槿嫣的呼救下,卻來了一群人,其中一個渾厚磁的嗓音,頓時惹來了木槿嫣的注意:“快放開這個孩子,不然,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木槿嫣抬眼一看,說話的主人一灰純西服,領間系著深紫領帶,眉目英俊,材高大撥,那種優雅俗的氣度,一而知出名門。
木槿嫣的心,莫名被了。
六年前的記憶,如水般涌來,令如癡如醉。眼前的男子,與六年前何其相似?木槿嫣覺得,自己又找回了六年前的記憶。
然而,眼前的對話,將木槿嫣拉回了現實。
高個男子發難道:“你算什麼東西?有什麼資格,對我們發號施令?我告訴你,我要是要定了。”
西服男子不慍不怒,沉靜地說:“那好,我立即告訴木董事長,說你們調戲他的兒,這樣,夠了嗎?”
高個男子被抓到了肋,頓時沒了底氣,忿忿地說:“好吧,算我們倒了霉,上了你。”說完,與同伙氣咻咻地消失在了地鐵口。
然而,西服男子的話,卻清楚地聽在了木槿嫣的耳里。
木董事長?
難道,自己聽錯了嗎?
木槿嫣五歲前,父親木哲強一直是臺北木氏地產的董事長。難道這個木董事長,就是自己的父親?
于是,待兩個魔走后,木槿嫣說:“先生,謝謝您救了我。您剛才說木董事長,是木哲強嗎?”
西服男子點頭道:“是的,小姑娘,你是臺北木氏的千金木槿嫣,我從報上看到的。像你這樣漂亮清純的孩,一眼就能認出。”
見男子贊自己,木槿嫣紅著臉低下了頭。那種欣喜的夢幻,又于心底地升起。
還是男子低沉的聲音,打斷了木槿嫣的沉默:“小姑娘,你還是回臺北吧,畢竟那里,是你的家。如果沒有什麼事,我先走了。”
木槿嫣見男子要走,不由急了,忙說:“哎,等一等。”
男子驚訝地回頭,說:“小姑娘,還有事嗎?”
木槿嫣低著頭,怯地說:“哦,先生,我想問一句,六年前,您是不是去過臺北?去過臺北忠孝東路的街心花園?”
男子沉思片刻,了,說什麼,卻沒有說出來。
木槿嫣繼續怯地追問:“六年前,您是不是穿了一件,與今天一模一樣的西服?”
男子終于開口說:“沒有,小姑娘,你記錯了。我一直在淡水,從未去過臺北。”
木槿嫣極度失了。
此刻的心,已跌到了谷底。
六年前給披西服的男子,一直是純潔的夢幻,一直想,若是能再遇上他,一定不要錯過。然而,現實卻給了重重的一擊。
故人就在眼前,卻缶口否認,他曾經做過的一切。
于是,木槿嫣無奈地抬頭,說:“那謝謝先生了。我會回臺北找我父親的。”
看著木槿嫣的影走遠,西服男子將雙手進袋,發出了一聲厚重的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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